可偏偏裴慎知道了。
这世道,绝不会有下属日子过得好好的,主动把自己渎职贪污之事告知上官。只有一条,裴慎势大,查到了空白路引。又或者,是他在顺天府衙里也有下属。
沈澜心中惊惧,一时间,只觉自己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。
她呼吸急促,静默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质问道:“敢问裴大人,这两份路引你是如何得到的?”
“路过顺天府衙门,顺路帮你捎回来了。”裴慎笑道。
滴水不漏的打太极,沈澜心知自己问不出来什么,便只好忍着气道:“路引我已经收到,多谢裴大人了。”
见她垂死挣扎地装傻,裴慎越发觉得有趣,便眉眼含笑道:“收到便好,走罢。”
沈澜认真道:“去哪儿?我是要去扬州的,不知大人欲前往何处?”
裴慎便笑,慢悠悠道:“沁芳,你是个聪明人,大庭广众之下,闹起来不好看。”
若真闹开来了,裴慎未必会因强抢民女被言官弹劾,可惹恼了他,平白无故挨一顿皮肉之苦,何苦来哉?
沈澜心知躲不过去,只心中烦闷,冷下脸,回身取了包袱跟在裴慎后面。
见她走的慢,裴慎也不急,只自陈松墨手里接过大氅,将她严严实实裹好,打横抱起,置于马上,又翻身上马将她搂于身前,一路拥着她直奔国公府去了。
沈澜安安分分地被他搂在怀里,贴着裴慎的温热的胸膛,听他蓬勃跃动的心跳,旺盛健壮的生命力,只是沉默着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沈澜是被裴慎裹在大氅里抱进存厚堂的,待大氅被裴慎取下来,沈澜见到的,是一顶千里江山水墨罗纱帐。
那是存厚堂正房的纱帐,沈澜昨夜亲手换上去的。
沈澜闭了闭眼,只觉心中大恨。便问道:“裴大人,你总得叫我死个明白。”
“什么死的活的,尽说些浑话。”裴慎笑骂道。
他快马赶回国公府,未着蓑衣,身上难免沾着雨丝,立在床头,沈澜只觉缕缕寒意扑面而来。
“罢了,你要问什么便问罢。”裴慎大约是心情好,慈悲道。
沈澜性子执拗,死也要死个明白:“大人可否告诉我,到底是如此查到那份空白路引的?”可是拷问了那文书?
裴慎哪里会告诉她别的地方锦衣卫势力还没这么大,可京畿重地,锦衣卫经营了两百余年,别说查些私发空白路引的不法之事,便是皇帝在干什么都查的到。
更不会告诉她,经办路引的文书便是个锦衣卫。
“我为何要告诉你?”裴慎单手将她抱起,只盯着她笑道:“你拿什么来换?
声音沙哑,其间狎昵意味甚浓。
沈澜咬着牙,心知裴慎不过是要避开话题罢了,便恨恨道:“大人不想说便不说罢。”
裴慎轻笑,只将她抱进了净室。
沈澜心知躲不过这一场。只兀自安慰自己,留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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