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了,若要裴慎此刻放弃,他是万万不肯的。
到头来,只好沉默着听大夫说下去。
“三来便是她底子本就不好,积年寒气未去。除了她四年前落井,近日来可有寒邪入体?”
裴慎心里发涩:“数日之前,她曾在夜间河上孤身行船了大半个时辰。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张院判一面奇怪这好端端的夫人怎会去河上撑船,一面拈须道:“当时便受了风寒,尚未祛根。”
裴慎正要叫他开方,张院判又道:“那位夫人的寒气可不止这些,她是否服过些性寒的药物?”
裴慎微怔,摇头道:“她只吃过些祛寒的药材和滋补……”裴慎一顿,半晌,涩然道:“她吃过数次避子汤。”
张院判了然道:“恐怕是了。避子汤性寒,便是调配的再好,积年累月的喝下来,到底会致使女子宫寒。”
裴慎不解道:“这避子汤是府中用了许久的方子,从未出过差错,怎会如此?”
张院判解释道:“寻常女子身强体健,吃上一年避子汤,只消停了调养回来便好。可那位夫人许是幼年养的不好,身体底子极差,又数次受寒,吃了避子汤,自然于子嗣有碍。”
裴慎心里一阵阵发沉,低声道:“可调理得好?”
张院判摇头道:“若如今不吃避子汤了,好生调养着,或还能得个一儿半女。若再吃下去,只怕终生无子女缘了。”
裴慎毫不犹豫道:“那便不吃避子汤了。还请张大人开方罢。”
张院判便细细开了方子,又瞥了眼裴慎道:“裴大人神完气足,体格健壮,然而那位夫人体弱,若要调养身子,必要禁房事。”
裴慎暗自可惜,只面不改色道:“那要调养到何时?”
张院判搁下笔:“都说春生夏长,秋收冬藏。这冬季本就是蓄养元气的大好时机,待到来年春日,生气萌发,夏日生气渐长,秋日方是收获的好时候。”
等到明年初秋,约摸还有十个月。裴慎算了算,只觉自己还能忍。
张院判又叮嘱道:“此外,大人平日里且多开解一二,勿要叫那位夫人再心思郁结下去了,否则何止是子嗣问题,恐于寿数有碍。”
裴慎神色一凛,便点了点头,收了方子送张院判出去。
待他回来,厨房已熬了药,沈澜正苦着脸喝药。
“这么大个人了,吃药还怕苦。”裴慎笑着递给她两颗桃门枣:“喏,南京特产。”
沈澜蔫巴巴的,不欲动弹,只任他笑话,接过桃门枣,有一口没一口地吃。
“夜深了,你需早些睡。”裴慎叮嘱道:“大夫让你莫要忧思,莫要操劳。”
沈澜人恹恹的,只低低应了一声,便阖眼睡去。
裴慎白日里便将事情处理完毕,这会儿沐过浴,也脱靴上床,只将她搂在怀里,阖眼睡去。
清秋素月,霜露洗空,三两梧桐剪影映在疏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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