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当同意，红棕色的那条头一点一点，看起来马上就要睡着了。
和独眼矮人不同，龙的声带结构使他们无法使用人类的语言。而大多数龙并不喜欢专门为了交流而特地将自己变成人形。他们往往会采用更简单直接的形式——用光在空书写。
【深渊魔力的浓度过大，再这样快速下降，我们可能会出现晕眩和乏力的情况，说不准会不会半空坠落。这不是商议，是声明，飞行结束了，我们会和你们一起爬下去。】
这三周多来，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简单得多。虽然也遭遇过几次险情，但那大多是和恶魔族群不期而遇，对方摆明了没什么图谋。硬要说的话，的确有几群特别难缠的级恶魔偷袭，只不过都被冲在最前方的他们轻松击退。
在返程镇留下了一部分兵力，侦察队的人不多，护卫起来难度不算太大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奥利弗露出了丝接近于庆幸的表情。
事到如今，比起骑到处乱飞的龙，他真的更喜欢自己爬下去。
避免吸引到致命的敌手，只有队伍首尾燃了深渊魔法为能源的魔灯。
其他人都佩戴了特制晶石，将四周的人用一条不算太坚固的魔力绳索连接在身上，在黑暗谨慎地向下前进，随时注意身边同伴的状态。
不过越发浓重的黑暗着实让人胆寒。
随着他们在深渊越降越深，恶魔的体积开始两级分化——大的犹如漂浮在空的鲸鱼，小得接近蚊虫。它们散发着诡异的光辉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四处游走。
更别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，无数畸形的怪物沉默地瞄着他们。
他随时保持着感知的开放，曾亲眼“看”到过一个法师无知无觉地踩过一只怪物外翻的嘴唇。好在那巨物正在沉睡，彻底无视了这群行进的“地表蚂蚁”。
奥利弗算是清楚了为什么远征大军要特地用大型传送阵往返。
在黑暗进食和休息，在黑暗前进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。他至少还能在休息时搂住尼莫，感受恋人温热的体温。如果是孤零零的一个人，光是保有理智都是件费力的活计。
好在削减后的侦察队也就一百多人，行动相对紧凑。如果换成上万的军队，这怪物只需要舌头一卷，就足以把整个队伍打成一盘散沙。
“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？”奥利弗捏捏手心恋人的手掌，黑暗太过浓重，仿佛在眼球上黏了一层墨。“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对劲……”
饶是他实力惊人，也忍不住一身冷汗。
这还是指挥事先选好“最为安全”的通路。
矮人鲁戈显然下了某种指示，队伍的备用浮灯整齐地飘起，照亮面前的岩壁。
那岩壁黑黝黝的，粗糙如同海边的礁石。它上面满是孔洞，整支侦察队正站在最大的那个岩洞面前。
“没有，放心。”尼莫的声音钻过黑暗，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，带着点笑意。“比起我，你该关心一下……咦？”
一瞬间，灯光大亮。
“没问题吗？”奥利弗紧张地说道，“为什么我觉得’重力迷宫’这个地名有点耳熟？”
“还记得当初在加兰的时候，和戴拉莱涅恩合作的那只上级恶魔吗？”尼莫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“我当初好像……把它从地表扔到了这里。”
岩洞深处隐隐透出些火光。
“岩洞允许使用照明，你们最好提前让眼睛适应一下光线。”矮人难听的嗓音被魔法放大了不少。“过了岩洞就是重力迷宫，把你们的重力摆准备好，都给我紧张起来！”
“它，呃，现在怎么样？”
“非常不开心。”
“……那个重伤了你的？我记得叫威瑟斯庞。”奥利弗嘟囔道。
“是这个名字。”尼莫严肃地盯着面前的岩壁。“而且我感觉到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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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还记得[划掉]大明湖畔[/划掉]直接引起魔王第一次觉醒的威瑟斯庞吗？
它真的很不开心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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