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一百五十章言秣其马_隐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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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覃隐

  宫中传来好消息,魏姽于月初诞下皇子。

  魏姽与其父魏子缄因子得福,魏子缄连阶累任,官至三品,位同公卿,魏姽由低位分昭仪晋为贵妃。惟有一人盛怒,弘太后将诊脉为女胎的太医打个半死。

  圣上蒙天恩,喜获龙子,为庆贺此至喜之事,于宫中设宴。景星庆云,紫气东来,宫闱梅香四溢,众宾云集。盛世皇家,礼乐之声洋溢宫廷,群臣俨然共贺圣明无疆之祥。

  帝王居高台,有人到他身后:“听闻陛下因为一点小事诛杀了几个宫人?”

  谌晗闭目按着额头,“头疾发作。”

  覃隐替他按揉了一阵,在他身旁稍低一阶的位置坐下。

  “你归家一趟,回来后就去道观住了几日,朕诏你几次了你说说?”

  谌晗赐酒,覃隐接过,“替父母祈福。”

  谌晗道:“儿子做了大官,何不接到玦城来享福?”

  “他们天性自由惯了,不会喜欢玦城的拘束的。”极平静的回答。

  “那阜琅山恒无观的温虚道长,我也认识。”谌晗突然说起,“前世立后之前,去找他算了一卦,他说殊儿生来凤凰血命,位及正宫,后位当之无愧就是她的。”

  覃隐望着前方,台上清歌妙舞急管繁弦。他没有反应。

  ——去求个名正言顺,道长顺着他的意图说罢了。

  “前世朕的儿子,朕气绝之后,魂魄绕大殿梁柱,亲眼见识到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。”谌晗勾起一边唇角,可上扬唇角那边附着的肌肉却在轻微扯动,“他五岁,被立为新帝,一日在殿上哭闹,大骂张灵诲专权祸政。张灵诲当着众人面在杯子中下毒,命他喝下。”

  ——他跟她的儿子是吗。帝后有子,树元立嫡,多么正常。

  “隐生,你没有孩子,体会不到锥心蚀骨的丧子之痛。”

  谌晗看着下首,“当年你杀他一子,那时便知你与我道同,可相谋。”

  覃隐仍淡然望着前方,不知是在看长袖善舞的宫女,还是别的。

  这首曲子的词出自《诗经》,汉广。

  没有过多言语,没有必要说破,一切都很明了。

  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;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。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;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  翘翘错薪,言刈其楚;之子于归,言秣其马。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;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  翘翘错薪,言刈其蒌;之子于归,言秣其驹。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;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。

  “立储之事,朕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急。隐生,你知晓温虚道长不会错的。她为皇后,便可顺理成章地掌管琯学宫。至于母仪之风,御后之范,后期可以慢慢培养。”

  覃隐没有说话。说这些的目的,只为告知,他也无需回应。

  “陛下!陛下!”方牒提裙急匆匆从玉阶下赶来,附到谌晗耳边,“玹贵妃突然下体涌出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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