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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阳尽处是苍山,
行人更比苍山远;
帘外忽起风波乱,
雨打芭蕉,泪湿春枕寒;
郎是星辰挂天汉,
妾如松风云草间。
(——以上调寄《蝶恋花》)
这一次无花的歌声,于悠扬婉转之外,更添了许多离恨别愁,听来如丝如缕、如泣如诉,如舞幽壑之潜蛟、如泣孤舟之嫠妇,令许多在座的食客,都纷纷停下杯盏,心中顿起一股惆怅意绪。有好几桌的客人,更是对着徐恪指指点点,好似对他凭空生出了许多不满。
李义叹道:“师弟,你今日风头太盛,无花为你独歌一曲,竟引得那些客人对你嫉恨不已啊!”
“这……这是从何说起?”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,看周围的食客,确是不时望着自己,大多脸上均没有好脸色。
徐恪暗道,看来,无花在这座乐坊内必是名声不小,不知有多少人对她趋之若鹜却不得略窥芳颜,不想,今日自己初次登门,竟引得无花主动来见,自己虽无心佳人,奈何却遭众人怨谤!
“小师弟,无花这一曲,应是对你暗诉衷肠啊!看来,无花也是看上了你……”李义端起茶碗,微微啜饮了一口香茶,笑望徐恪,摇头不已,仿佛言外之意:“瞧瞧你,模样这般俊俏,所过之处,害得姑娘们人人为你竞起相思,你如此到处留情,怎好意思?”
“我看无花这一曲,虽词意有些凄楚,但仿佛另有所指,并非只是男女情事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师哥,你细品之……”
待得台上的无花又是一曲歌毕,台下已是轰然叫好。这一次连徐恪也不得不承认,无花歌声之美,仪容之丽,就算遍寻长安城内,亦难找到第二。然则,他这一次仔细看了无花几眼,心想对方必会抱着琵琶再度前来,然而,无花唱完之后,走下台来,却连看都没看徐恪一眼,转身就朝后院行去……
“咦?她怎地没来找你?”李义朝徐恪眨了眨眼,品了一口茶后,笑道:“师弟,这一次你失望了吧?看来,你今日的风头,还不够盛?”
“师哥,你可真是……真不太象是一位王爷!”徐恪连连摇头,心道,以师兄今日如此嬉笑之状,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,有谁能相信,这样一位顽皮笑闹的青年,竟是名扬天下的大乾神王阁副阁主,赵王千岁!
这时,台下有几位食客,大约午饭喝了不少酒,这些人借着酒劲,竟冲到无花的身边,妄图对她动手动脚。
“你就是‘无花’!听说你是这家乐坊内,名声最响的姑娘,来来来,陪本大爷喝上一杯,本大爷必有重赏!”一位穿着考究、约莫四十余岁的肥胖男子,横身挡住了无花的去路,伸出一只肥腻的手掌,便欲去摸无花的俏脸。
旁边的两个食客,跟着起哄道:
“无花姑娘,这位可是咱们长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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