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守中拍案而起,“简直信口雌黄!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再争执下去,只怕寿命会减少许多年。他转身就要走。
他也知道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,之所以还逞强来这里,不过是为了心中的正义罢了。
如同他的《三礼正义》洋洋数十万言,识者都以为鞭辟入里,却百无一用。
李守中脸上气的青紫,无奈宁骏背景太硬,只好退而求其次,“那也需先来后到!”
宁骏拍手道:“正是!孤与可卿认识在前,合该我娶她!”
想到这里,不禁颓然丧气,颇有些孔圣人周游列国不得其用的浩叹。
宁骏仗着腰杆硬,嘴皮子利索,有些胜之不武的味道,他敷衍的留了一句:“就不坐坐再走?”
宁骏一口气憋在胸口,立刻反驳道:“老大人错了,是该梁山伯夺亲!”
李守中挺直腰杆,“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……”
宁骏赶紧点头笑道:“老大人说的是,我岳丈亲口退了贾家的婚,我父皇和母后已经认了可卿做儿媳妇。至于媒人嘛,孤请皇兄做主就是了!”
“呜呼,君子有公心为德,小人存私欲为无德,宁不深鉴?”
这是说宁骏是无德小人咯?
临了,传旨的小太监还复述了皇帝的口谕,“不准瞌睡失仪,不准怠慢失礼。”
这话说的真及时,宁骏此刻坐在仪门内东厢暖阁,只觉得耳边一万只苍蝇在飞,眼皮子强撑着还在打架。
可见,宁骏的所作所为,在李守中看来,简直丧德败行,无可救药!
不料皇帝今日将他的奏折留中了!
宁骏想自己关起门来过小日子的打算是注定不能得逞的。
而李守中两手拖着奏折,念的吐沫子横飞,满屋子之乎者也不知所云。
宁骏顿时清醒过来,这就要说道说道了。
李守中讥讽道:“所以马文才便抢亲了?”
他拱手笑道:“李大人念的幸苦!只有一件事请教,孤事亲则孝,事君则忠,言必行,行必果,怎么就无德了?”
李守中胡子翘了翘,宁骏紧接着说道:“老大人可听过梁祝的故事?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好好儿的一对,马文才硬要横插一杠子,生生逼的人化蝶而去。何苦来?”
李守中为人迂阔方正,治礼通儒,于朝廷其他国家大事不甚了了,但唯独对这件事上了心。就在贾珍和其他勋贵们被劝退之后,只他一个人还在上书争执。
皇帝念他是老臣,也曾在经筵上执弟子礼向他请教,因此打也不是,骂也不是,索性打发了他去忠顺王府,将那万言奏折读给忠顺王听。
李守中捻捻胡须,“老夫回去要将这件事记上一笔,千载而后自有公论。”
这次轮到宁骏拍案而起,老匹夫,竟敢当着孤的面威胁?
皇兄是尊重老臣,优容师长,孤可是年轻气盛,冲上前就要拆了他几根老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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