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就很复杂。
她喜欢烟花的美丽,却不喜欢烟花的短暂。
她含糊地应了一声,敷衍过去,没有当一回事。
却被顾庭悄然记在了心上。
夜已深了,风雪愈发沁骨寒凉。
顾庭伸出手,替她拢了拢斗篷的领口,淡声道:“进去吧。”
他总算愿意进去了,林余娇松了口气,忙踏进了屋子里。
屋子里的炭盆烧得正旺,一下便让她觉得冻僵的手脚重新有了知觉。
顾庭屏退了香葶香苈,让她们去外间明堂守着,而后才撩起袍子的前摆,在林余娇对面坐下。
今晚守岁,就是他们二人了。
明明这般冷清,可顾庭心底,却涌上一丝难得的满足。
林余娇许是觉得这样静静对坐着,熬上一晚,总有些尴尬。
即使和顾庭赤身相待这么多晚了,她仍旧有些局促,洁白细腻的手指悄悄捏着衣角,目光闪烁,不知该放在哪儿。
顾庭倒是镇静,淡淡瞥她一眼,便瞧出了她的窘迫。
他抿了抿唇角,一双眸子清凌凌地望着她,“不如来试年庚?”
林余娇微微一怔,也无旁事可做,便点了点头。
试年庚,说得难听些便是赌博。
若是平日里,是明令禁止的,可放在节日的时候,尤其是除夕这新年里最重要的日子,便成了官家宽容允许的活动了。
试年庚不在于输赢的大小,而是与新岁的好运息息相关。
若能一直赢,则意味着来年万事顺遂,一切平安,纯粹是为了讨个好彩头的。
顾庭吩咐人取了骰子和花牌来,放到林余娇面前的红木小几上,“你先来吧。”
林余娇咬了咬唇,正要拿起来,手背却又被顾庭按住。
“总得先说好输赢赌注,才好开始。”顾庭的嗓音低沉,说的话向来很有道理和分量。
林余娇同意,可是却犯了难,“妾的银钱怕是不够......”
她本来当大夫就挣不了多少银钱,偶尔碰上没钱看病又可怜的,还要将药钱给人家贴进去,所以并未积攒什么积蓄。
进了太子府后,吃穿用度都不用她费心,银钱更是没处使的。
顾庭了然,眸光清浅,正襟危坐着,却说了句最不正经的话,“无妨,林姑娘若输了,便亲我一口,抵账便是。”
林余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薄颊在炭火映衬下透着红。
也不知是羞的,还是被火烤的。
她望着顾庭一本正经的样子,知道他不是在说笑,便咬咬唇,小声反唇道:“那......妾也不要殿下的银钱,若是殿下输了,便送妾再去看看逸儿如何?”
顾庭差点失了轻重将手里把玩着的骰子捏碎了。
林余逸。
又是林余逸。
“好。”他忍无可忍,几乎是咬牙切齿的,从薄唇里蹦出一个字。
两人对坐,灯烛摇晃,消夜巧果和酒浆罗列在小几两侧,可都没了心思去碰。
夜色深深,仿佛漫长,又仿佛眨眼便过了。
从骰子到花牌,这一晚,林余娇竟没有一次赢过顾庭的。
最后,顾庭被她一口又一口亲得整个人都软了,暗戳戳心花怒放,实在难以言说。
而林余娇也郁闷得迷离的杏眸团起了氤氲的水雾,熬了一夜,又困又窘,又羞臊得五脏六腑都跟烧起来了似的。
尤其是俯身过去,趴在他肩膀上,仿佛在不知廉耻亲他的时候。
最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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