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,他蹲在树下像个被审问的小犯人,支吾道:“枯燥。”
学语言当然枯燥,学法语更是在枯燥的基础上再来次烘干脱水,这一点梁予辰深有体会。撇开名词阴阳性不谈,比奥特曼形态变换还多的动词变位、比乐高零件体系更庞杂的代词,学法语的人没有不悚的。
但世界上真有学来不枯燥的语言么?
恐怕难找。一件事一旦从兴趣变成糊口的工具、向上爬的阶梯,它就必然是枯燥的,因为功利心永远与趣味性背道而驰。
操场外圈有几排座椅,清晨风是凉的,鸟也刚醒,在树间叽叽喳喳扰着学子们的神经。
两人踱过去,纪潼因为不肯做作业的事情败露,蔫着头坐在那儿吸豆浆,吸半天才想起递给身边的梁予辰:“你喝不喝?”
眼睫怯怯地眨,装可怜,知道自己做得不对。
梁予辰无奈叹气,就着他的手低头尝了一口,太甜。
“糖放太多了,你喝吧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淡粉色的唇又重新凑上吸管。
两个人似乎谁也不记得上回喝椰青的事了。
梁予辰拿出姿态来深刻教育:“学语言就像盖房子,图纸设计好了得打地基,有了地基还要添砖加瓦。没有日复一日地卖力气,图纸画得再漂亮也不可能变成真房子。”
简言之,光靠天赋走不长。
纪潼咽了一口甜豆浆,咕哝:“可我真的背不下来啊,那么多的单词跟时态,简直变态。”
“玩游戏你能记住那么多英雄技能,到学语言这儿就记忆力骤降?”梁予辰一语致胜,“背不下来说明你偷懒。这学期要是专业课低于70,往后别说认识我。”
“又来了又来了,”他咬着吸管顿了顿,“你是谁啊你个大路人甲,干嘛跟我搭话,我现在就不认识你。”
没人叫他起床他乐得清静。
梁予辰目光如炬:“心虚,做不到,怕丢人。”
扎心三连击。
刚说完纪潼就扑过来捂他的嘴,结果他一个不慎还真给扑倒了,仰面倒在胶椅上后脑勺磕出砰通一声,听着就疼。
“嘶。”他倒抽口气,“谋财可以,害命不至于。”
纪潼慌乱中两手按在梁予辰胸前以防跌下地,刚“我没”了半句就被连人带豆浆给推起来。
“没摔傻吧,”见梁予辰身体微晃,他心虚观察,“记得自己是谁吗?”
梁予辰故作沉思:“我是不是姓路。”
纪潼吓懵:“姓陆?”
“路人甲。”
他怔了一秒,随即才反应过来梁予辰又在耍他,气得拳头砸过去:“你不姓路你姓甲!甲鱼的甲,乌龟大王八!”
梁予辰笑着按住他的手:“能不能少给我取几个外号,记不住。”
两人打闹半天,豆浆洒了一手,只得凑合拿出张纸巾擦指缝。
纪潼用完了纸塞他手里,没羞没臊地凑过去:“诶,期末我要是没考砸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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