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,他眸子里的冷色让她一颤,别过眼,她转回头继续手中动作。
男人走过来,伸手就要抓她的腕,她本能的一缩,男人便直接将她手中的茶壶接过,甩手掷在暖炉里。
随着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茶壶碎裂,里面的水尽数撒泼出来,炭火浇灭的“咝咝”声响起,炭灰被冲得老高,弥漫开来。
蔚景不意他会如此,桌子就在旁边,他不放,竟直接将茶壶丢到暖炉里面。
本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出不来,如今又突然被炭灰入鼻,呛得蔚景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而男人却俨然没看见,大手抓住她的腕,修长的手指径直抚上她的脉搏。
咳嗽未止间,蔚景看到他瞳孔一敛,下一瞬,落在她腕上的手一紧,直接将她拉至自己的面前,逼视着她:“怎么回事?”
鼻尖差点撞上鼻尖,蔚景看到他眸子里血色妍艳绞着冷色昭然。
她有些吓住。
见她沉默不响,男人骤然嘶吼出声:“说啊,到底怎么回事?孩子呢?”
蔚景痛得瞳孔一敛,感觉手骨几乎就要被他捏碎了一般。
“堕掉了……”
皱眉,她的唇抖了半天,才艰难吐出三字。
男人死死盯着她,胸口急速起伏,她看到他眸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,越来越妍艳,她心口一痛,别过眼,下一瞬,腕上蓦地一松,男人骤然将她推开,转身就往外走。
蔚景骤不及防,又加上身子本就虚弱,直直跌倒在地上。
夏日本就穿得不多,这样跌撞,臀部和背脊都是一痛,可这些都没有小腹和心痛来得强烈。
她蹙眉看向门口,男人一直走了出去,头也不回。
垂眸微微苦笑,她撑着身子,从地上爬起来,还未站稳,一股外力猛然将她裹起,等她意识过来,她已被人拉到面前。
是去而复返的凌澜。
蔚景有些意外,不是走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?竟然连脚步声都没有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男人咬牙,一字一顿,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。
明明可以保住,明明他已经将这个孩子保住了,不是吗?
不过他去了大厅眨眼的时间,她竟然又将孩子滑掉。
方才在大厅里,她说,无端被人害死?无缘的孩子?他当时脑子一乱,握着她的手,却不知道要探一下她的脉搏,等到她走了,他才回过神心急如焚想跟过来,却被锦弦喊住。
当时,他心存侥幸地在想,或许,她只是那么一说,她只是为了给锦弦施压处理锦溪那么一说而已。
没想到,竟是真的。
她真的堕掉了腹中的孩子,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。
“蔚景,你怎么做得出来?”
他看着她,轻轻摇头,声音忽然低落了下去,眸子映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,每一下闪烁都是激烈的情绪。
蔚景眸色一痛,垂下眼。
是啊,她怎么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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