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什么不敢的?不过我要自己去挑。诸位前辈自便,我去去就回。”云知意笑着站起身来,举步就往外走。
有人笑嚷:“云大人不必拘谨,若是挑到可心的人选,去了不回也行的。”
田岳和年轻的工务署从事属官贾雪也不约而同地跟着起身,歪七扭八跟着往外走。
田岳口中笑嚷:“我也要自己挑。”
贾雪也捂着嘴,口齿含混道:“我也挑!”
半醉的年轻人架不住起哄怂恿,好奇冲动,这是常有的。所以老狐狸们对云知意他们几个最先出去的都没觉得太惊讶,但等到霍奉卿站起来时,大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。
去年云知意随沈竞维在外奔走,之前并没有机会参与这种宴饮,所以她好奇是正常的。
但霍奉卿这一年多里大半时候都在邺城,参与这种私下宴饮不知多少次。他在这种场合素来是什么习惯,大家都看在眼里的。
他本身不胜酒力,所以不会喝醉;而且他的定力在年轻人中算是少见,心性又清高孤傲,任旁人如何起哄,他都从没搭理过这种胡天海地的放浪玩乐。
此刻他一反常态,众人惊得酒都醒了一半,瞪着他的眼神仿佛他鬼上身。
霍奉卿却平静道:“有些闷热,我下去透个风。诸位请自便。”
大家松懈之余,又有几分诡异的失望:没有鬼上身,还是那无欲无求的冷漠脸。
下了楼后,云知意扶着有些沉重的额头,没好气地笑望跟着自己出来的田岳和贾雪。“你们……不是来真的吧?”
《大缙律》并不禁止未婚官员买“春”,但若事情传到坊间,名声总归不好听。
田岳无比难受地按住心口,苦笑道:“谁跟他们来真的啊!我被灌得都快吐了,跟着你出来逃难的。”
跟在他后头下楼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官,工务署从事属官贾雪。
贾雪捂唇打了个酒嗝,神情痛苦:“先前有云大人您在,他们多冲着您一些,我还能稍躲躲。眼看着您出来了,小田大人也开溜,我若不赶紧跟着跑,怕是要被他们将墙角剩下那五坛子都倒我肚子里。”
“这些个前辈真不得了,酒缸里泡大似的。惹不起。”田岳苦笑抱怨时忍不住干呕了一声。
他以掌捂嘴,急急道:“我先要间房休息去了,你们自便。”
贾雪头重脚轻,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:“云大人,我也失陪了。我娘最不喜我喝酒,这模样回去怕是要被她训一整晚。”
大家同病相怜,于是唤了小二来,各自要了一间后院客房去暂歇。
云知意目送他俩先行离开,斜倚在楼梯口,等到瞥见熟悉的颀长身影从楼上下来,这才唤住一名小二:“我也要一间房。”
赏味居到底是官属酒楼,一应细节都中规中矩。
后院客房众多,每间客房都不大,门上悬绯缘帘,挂贴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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